道祖盛怒掀翻魔渊
  “只是该考校的你也躲不过的, 我上课无聊是吧,也巧了, 我这课需要给众神一千年的时间消化吸收, 这千年的时间,我可以日日给你出考题。”
  “叔父,我爹娘是想让我多在实践中历练。”
  嫊歌看和鸿钧, 是真心不喜, 他总觉得眼前这老道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嗯,无碍, 理论与实践并重, 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去实践的。譬如去你罗睺姨母的魔渊中降妖除魔。”
  嫊歌听得鸿钧这话, 也是清楚明了了, 这老头是打定了注意要让她在这儿上课了。
  纵然满心不情愿, 也得留在这儿了。
  昊天瑶池给嫊歌兄妹三人准备了个雅致的院子, 他们各自选了欢喜的房间。
  丹栀同通天则是休憩在原本的宫殿中,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紫霄宫的云朵璀璨。
  “你这番留下, 也是想要入魔渊?”
  丹栀对于通天这般懂她, 丝毫不意外的, “是啊, 想祝余了。”
  她也懒得多做赘述, 窝在了通天胸膛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么多年了, 纵然是已经成为圣人了, 灵宝天尊也是难以抑制住内心的酸涩。
  不过看着佳人在侧,到底也是没说什么。
  再想想,他的老师, 鸿钧老祖, 此时的心,估计就是再火中烧灼,在锅上蒸煮吧。
  鸿钧在殿内,看着黑莲花池出了神。
  他早就将魔渊的场景给屏蔽了,自打那小草入了魔渊,他就不曾开镜看过魔渊中的景色。
  前面十年,丹栀就在紫霄宫四处游荡,也没有着急表露自己想要去魔渊的心思,但是她的那些心思,鸿钧也是一清二楚的,丹栀也知晓他是清楚的,彼此就这么心照不宣。
  鸿钧,若往常一般,在昊天敲击紫霞宫巍峨厚重的大钟的最后一声时,在菩提树下落座,汉白玉的石凳。
  雨丝轻轻,沾在衣衫上,湿腻腻的,魔渊里的魔,都冒着这雨来去匆匆。
  普一进入这魔渊之中,嫊歌瞠目结舌。
  一双桃花眼还未脱去稚嫩,就让人看出妩媚风情。
  说来,嫊歌年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也有七八万岁了吧。
  “这魔界的生活,都这般好了呀。”
  整个魔渊,有山有水,黑色的天幕上,繁星点点,自成一派阵法。
  亭台楼阁,石魔九流花四处飞舞,乱中有序,星星点点落在嫊歌身旁。
  嫊歌素来百无禁忌,她欢喜地同这些小花星儿玩耍。
  桃花粉唇,晶莹剔透,漾着笑容,桃花一样的眼睛,灿若黑色穹幕上闪烁的魔星。
  楼阁重重,雕檐红瓦,魔兽飞舞。
  嫊歌对罗睺的印象,只存于传承记忆中,只是她倦怠,从来不会主动去翻阅,她素来不喜欢同自己较真,真遇见事儿了,能应付过去就应付过去了。
  倒是同婼婼大为不同,婼婼脑海中的传承记忆,早就被她翻阅烂了。若不是当时阿娘和哥哥拦着,估摸她脑子中的传承记忆,也被婼婼这小丫头巴拉了。
  婼婼这性子,嫊歌也为她担忧过二三,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不过嫊歌懒得跟婼婼多费唇舌,毕竟他们兄妹三,性格迥异,谁也别说谁了。
  此番来了这魔渊,她的心思可并不是同众魔大战一场。
  她那无良父母,对于她们兄妹三此行,半点提点也没有,在她看来,就是将他们随手一扔,就扔到了这地儿了。他们对待这魔界的态度,也是模糊的。
  罗睺自大这行神进来了,就知晓了。
  只是她素来懒得动弹。
  琉璃榻上铺着细软,躺着着实舒坦,满地绿阴在榻子之下。青草的香气缓缓地入了她地琼鼻。
  祝余在小憩,这习惯,她在招摇山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了。
  睡得迷迷蒙蒙的时候,她喊了一句,“丹栀。”
  这声音一出,罗睺本漫不经心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冽。
  看着入魔渊,魔殿外的二位圣人,一花妖,一幼童。罗睺便起了捉弄的心思——这魔的嫉妒来的可是不讲道理。
  祝余醒来,悠扬魂梦,情绪黯然。
  还未整理好心情,就对上了罗睺的眸子,罗睺的眸子带着火光,彷佛要灼烧了她一般。她唇边噙着笑,妩媚的脸,朝着她靠的越来越近,她能感受到她的热气,扑面而来,猝不及防。
  “我的小草儿,自混沌初散,鸿蒙初始,我们就未曾温存过吧。”祝余心中慌得一批,但是面色上却是淡定的。
  魔蝶翻过崭新的宫墙,翩翩离去,魔渊中的墨竹随魔风飞舞。
  罗睺俯身,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祝余的脸颊上。
  她搂住了她的脖子,祝余的眼睛瞪得滚圆。
  罗睺最是不欢喜她这神态——她应该眼神迷离,而非惊恐。
  这般想着,罗睺拿出一块洁白的纱布,蒙住了祝余的眼睛。
  轻轻地解开了祝余地袍子。祝余地身材不似罗睺那般丰腴妖娆,颜色好似冷玉一般。
  罗睺吻住了祝余的脖颈。
  这当一黑莲一青花神色迷离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在两朵花儿之间炸裂。
  鸿钧整个脸都是黑的。
  罗睺巧笑嫣然,怡然自得地彷佛被抓包的从来不是她。
  这场这景色,鸿钧哪里受得了,只觉得浑身震颤,他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胸膛之中快要溢出来的怒火。他嫉妒,他怜惜,他痛恨,种种的感情压抑着,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得到罗睺。
  只是罗睺脸上地那股子云淡风轻,那股子看什么都不在乎,那股子劲儿,让鸿钧无力,他不知道自己该朝着哪个方向努力。
  道祖的身份,告诉他,他不可以动怒,他得抑制着自己要烧灼起来的怒气。
  他要控制情绪,可是,看着他的女人,在花了全副心思,在那挑逗另外一个女人、讨好另外一个女人,他着实没有办法控制了。
  他的心太痛了,若百虫啃食,钻心蚀骨。
  道祖一怒,伏尸百万。
  金莲在黑色的魔渊之中,朵朵盛开,异香袭袭。
  鸿钧,看着被修葺得如此精致的魔渊,更是起了毁灭魔渊的冲动。
  这一砖一瓦,一花一树,包括魔渊的整个天幕,都是眼前这妖娆的女子同另外一个女子共同搭建种植的。
  他怎么能不嫉妒?
  鸿钧朝着星空一挥,魔渊的天幕轰然塌了,星星如同流火一般四散开来,朝着魔渊中的魔袭击而去。
  罗睺拿出一件流云方胜法袍,套在了祝余身上,祝余虽然不矫情,性子坚忍,但到底是个小草,植物之体,罗睺怕这魔道罡气伤了她。
  鸿钧看着罗睺这般宠溺地对待祝余。
  心中地妒火再也遏制不住了。
  嫊歌还沉浸在罗睺搭建地美好魔界中,鸿钧,面色乍然凛然,留下一句话:“斩杀诸魔,你的实践课。”
  说完了,一个转身不见了。
  丹栀见鸿钧飞身,登时跟了上去,通天教主也想要跟过去,被丹栀挡了下来。
  “你陪着这小公主。免得出事。”
  说罢,立即朝着鸿钧的方向追了过去。
  嫊歌看着通天,笑了笑,“灵宝叔叔,我们找个茶肆坐会儿吧,我看这魔界也繁荣。”
  嫊歌才懒得听鸿钧的话,再者说,万物有灵,这些小魔又没有招惹她,她凭什么平白无故取了人家的性命。
  通天教主倒也是没有逼迫着小妮子去杀人。
  只是看着她,笑了笑,“你是老师的学生,按辈分,你我同辈。”
  嫊歌撇嘴,毫不在意。
  “通天师兄,我现下叫你一声师兄,日后还是得随了羲和姨母那方,唤丹栀姨母,唤你姨父,左右各称呼而已。”
  嫊歌迈着小短腿,明明身躯娇小,气势可是不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通天前头。
  恰好不远处,有个茶肆。
  魔族的茶肆,都与众不同。
  嫊歌坐了下来,一身形魁梧的魔走了过来,豪迈地将菜单扔给了嫊歌,嫊歌倒没有计较他不礼貌,入乡随俗。
  点了一杯茶。
  “通天叔叔,我就不给你点了,毕竟你道灵体质,应是受不得这魔气地。”
  通天教主,现在是圣人之体,是不惧这些魔气的,不过被招摇山养刁了嘴,他也喝不惯别处的茶水了。
  水泡白魔杏,魔火炙红姜。
  嫊歌端详了几许手中茶,这魔界的茶喝起来颇为辛辣,嫊歌的脸全揪在了一起,看起来就像个包子褶一般。
  通天不厚道地笑了。
  嫊歌看了眼,通天教主,放下了杯盏。
  “通天师兄,这般不地道了。”
  嫊歌这声师兄真唤了,通天教主还觉得不对劲儿。
  说来这辈分,也确实有些复杂。
  嫊歌兄妹三,是阴阳大神的儿女,同出混沌,她爹娘同羲和常仪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是她们受了阴阳大神颇多指点,把二位女神算成是阴阳大神的徒弟,也不会被说道。
  只是夏知了和时楼二位,都没这个想法,索性他们就成了朋友。常仪羲和年岁小,知了和楼年岁大,就当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带妹妹的那般带着了。
  这边,嫊歌喝茶喝得怡然自得,突然一阵流星陨石落在了茶肆之下,灼伤了诸多小魔。
  那边,丹栀随了鸿钧步子。
  入了魔宫,正巧看着鸿钧在那发疯。
  还没来得及阻止,魔族天幕便开始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