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而被鞭子缠着的纲吉,则被连带着飞了起来,慌了神,手无足措,随着厉风扑面而来,吓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幸好,没过多久,车子又忽然停了下来,纲吉就这样顺着强大的惯性直接朝前撞去。
  “很好,”刚好,迪诺正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那么,到这里就可以了——呜哇啊!”
  砰!——
  “首领?!”
  听到部下的声音,迪诺很快作出了及时反应,往后倾身的同时顺势伸手抱住了被鞭子捆住的“受害者”,然后一个敏捷的翻身,从车上一跃而下。
  “呼——好险。”
  纲吉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
  “诶?迪诺先生?”
  在得知是怎么一回事之后,纲吉摆出了死鱼眼脸,死气沉沉地看着他们,不说话。
  “……”
  “抱歉,阿纲,”迪诺一边为纲吉解开禁锢,一边道歉,“这只是一个测试……或者说考验也行。”
  “测试?”纲吉木然看着他,“那山本和狱寺君怎么办?”
  “别担心,桃巨会只是里包恩虚构的一个名字,他们找不到地方自然就会回家了,”迪诺说着,忍不住笑了,“不过,真好啊,遇到了这么为你着想的部下。”
  “呃……”
  所以说不是部下是朋友啊。
  不过,迪诺先生说的没错,纲吉想,她确实遇到了很好的朋友。
  啊,但是那些先都暂且不谈,因为,她现在摆明了有更急切的事情向跟迪诺说。
  “嗯?怎么了?”迪诺疑惑地问。
  “迪诺先生,”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仿佛作出了极大的决定一般,闭上眼,一咬牙喊出了口,“请和我做朋友吧土豪!”
  “……”
  迪诺显然没能跟上她的思维,只是傻傻地“啊?”了一声。
  “怎么样?”纲吉眨着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
  “哦,忘了跟你们说,”里包恩非常没眼色地破坏了眼下的良好气氛,“桃巨会不是我编的,是真实存在的地区黑道。”
  “……诶?!”
  两个人扭头,异口同声地叫出了声。
  “里包恩你在搞什么啊!他们还是孩子啊,怎么能应付得了黑道的人!”
  “里包恩!”
  “chopi~chopichoupi~”
  “……”
  刹那间,无数条黑线沉重地砸在了师兄妹二人身上。
  “睡、睡着了!”
  “糟糕,他们会遇上麻烦的,快走吧,”迪诺的眼神都变了,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前跑。
  “诶?等等啦……”
  纲吉被拉得踉踉跄跄的,不太能跟得上他的步伐,等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表情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此时此刻,她只想说——
  “别的什么先算了……土豪你不是有跑车的吗?为什么还要用跑的?!”
  ……
  “诶?哦、哦哦!对喔!”
  “我们到底要多丢脸啊……”
  “唔啊!首领请等一下!”
  “首领啊啊!——”
  于是,纲吉扭头一看,发现身后一群加百罗涅的部下们手动推着跑车,追着他们在后面跑了起来。……远远望去,烟尘滚滚,令见者叹为观止,无法直视。
  她顿时就失去了语言能力。
  『……一群蠢货。』
  这是来自旁观者清且不能再清的里包恩先生的评价。
  “我不认识他们……嗯,回家了。”
  第26章 .这就是师门不幸吧
  “所以,就这样崴到脚住进了医院?”
  “不,不只是崴了脚,”纲吉对着屏幕叹了口气,继续打字,“那时候山崩地裂的、根本躲不过去嘛……家里人都说以防万一,还是来住院休息一阵子比较好。”
  魔术师先生乙回复得很快:“山崩地裂?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说,是我一不小心把一只海绵龟扔井里导致它暴走……你信吗?”
  “听你这语气,”乙先生很淡定,“我有点信。”
  “诶,真的?”纲吉有点惊讶。
  “嗯,”他继续说,“放心吧,自从听说学校的网球部比赛里,不知是谁一球就击毁了整个球馆之后,我已经对这个世界的科学性不抱任何希望了。”
  “太、太可怕了!简直比陨石击中体育馆还要不可思议!——啊,我好像之前跟你说过这个了。”
  “是这样没错。”
  “……”
  随后,他们都非常贴心、体谅地给了对方一段缓冲时间来接受这个神奇的世界。
  等纲吉差不多心平气和下来了,才继续向他解释眼下的情况。
  “总之,前几天才被迫去和一帮黑道的人干架——唔,虽然我没出什么力,但还是够胆战心惊的啊——今天又被拉去山上,进行野外练习,结果出了这事。而现在,住院了都还不能让人安生……”
  “又发生了什么?”
  “第一个——呃,请让我称呼他为金毛君——居然当着其他病人的面把枪塞给我耶?然后我被护士长赶出了病房,土下座……”
  沉默了好一会儿,聊天框里才再次弹出消息:“恕我问一句,你认识的到底是什么人?”
  纲吉心情复杂:“意大利人。”
  “……懂了。”
  “好,那我继续说了。”
  “嗯。”
  “然后是新认识的女孩子们啦,却不明所以地打扮成阴阳师的样子来探病……于是我又被赶出去了。”
  “cosplay吗?那还挺可爱的。你得体谅我们国家的女孩子们的业余兴趣。”
  “嗯,也许吧,”虽然纲吉觉得实际情况并不是乙先生所想的那样,“然后——一个自称从十年后来的蛇精病、啊不对,应该是奶牛精病,搬来了一个迷你镀金马桶!”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至少可以转手卖出去赚点零花钱吧?”乙先生很有绅士风度地安慰她。
  “好吧,然后银毛君满身血地一头撞进来,捧着一束浸染鲜血的白玫瑰……”
  “这到底是什么人……”
  “呃,意大利混血儿。”
  “还是意大利?好吧,我明白了。”
  “诶?这就不奇怪了吗!”
  “他还好吧?”
  “唔……我感觉不太好,好像是一路过来被车子撞了好几次,所以我让朋友帮手把他送去治疗了。”
  “哦,那应该没事了。”
  “重点不是这个!”
  “嗯?”
  “重点是——一群人长得太帅了啦!年轻的护士都被吸引过来了!然后,我就又被护士长赶出去了!”
  ……“节哀顺变。”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现在还好吗?还在医院里?”
  “是的,”纲吉悲伤地回复道,“在一个护士长所说的‘愿意和我一个房间’的‘好心人’的病房里。顺带一提,被死尸包围的感觉不太好。”
  “太平间?”
  “不是。是一个认识的学长,他嫌其他人太吵就把他们咬杀了,而现在我也面临着极大的危险……”
  “嗯?”
  “他现在睡下了,但是之前还威胁说,只要是花瓣落下的声音都能把他吵醒!简直逗人呢!……我才不信的说。”
  “花瓣落下?”乙先生停顿了一会儿,大概在那边琢磨了一下花瓣落下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后,才继续问,“那么,你现在没事吗?”
  “嗯,没事啊,我把帘子拉上,就一直在和你聊天啊。”纲吉若无其事地打字,“哦,还在吃一个运动系少年送来的豪华寿司盘……唔唔超治愈超好吃的说。”
  “真的没事……吗?”
  “完全没事哦。”
  纲吉停下来,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了那片白色的帘布上,神情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