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坐下后秦婉婉转头四顾。
  “我不是每天都有时间陪你吃饭。”
  担心她一个人来没地方坐，所以破例开辟一个专座给她。
  她已经够遭人恨了，他这样做岂不是更把他推到了风口上？秦婉婉暗自腹诽，垂头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饭。
  早餐她就没怎么吃，现在已经饿过头了，反而没有什么胃口。
  慕容又寒微微皱眉，秦婉婉立刻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不是她忽然有了胃口，而是她害怕慕容又寒又出什么妖蛾子。
  因为上两次不让她进的事情，餐厅里现在的服务员已经全是新人。而且，秦婉婉的头像被后勤部经理打印出来挂在办公室里。
  秦婉婉有次无意中去后勤部办事，刚好看见了，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供着的“先人”，心里满是悲凉和无奈。
  前两天午餐她剩得多，厨子立刻被换了一个。
  所以，现在她再没有胃口也要装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寒。”上野小百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坐在慕容又寒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
  慕容又濬只能坐在了秦婉婉的身边。
  所有目光立刻都汇聚到他们四个人身上。
  上野小百合的背景已经从各种小道消息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大家都等着看秦婉婉怎么应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情敌。
  秦婉婉站起来，毕恭毕敬地鞠躬：“谢谢慕容先生指点。”
  慕容又寒微微点头。慕容又濬不明就里，只能装傻。
  只要上野小百合不肯轻易放过，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寒在教你什么？”
  “日语。”秦婉婉恭敬地低头回答，“我刚被调到技术部门，很多不懂。多亏慕容先生指点。”
  上野小百合撇了撇嘴失去了继续追问地兴趣。
  慕容又寒淡淡地说：“正好你在看上野会社发来的合作协议，跟我讲讲你有什么看法。”
  “啊？”秦婉婉猛地抬头。
  慕容又寒似笑非笑瞟了秦婉婉一眼。
  秦婉婉只能咬牙鞠躬回答：“是。”
  出了餐厅，秦婉婉赫然发现自己出了一头冷汗。
  其实她也不知道慕容又寒的日语怎么样。刚才为了脱身，才赌了一把。
  慕容又寒苦心积虑把上野小百合的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开，她可不想前功尽弃。
  原本想装傻，可是慕容又寒夺命电话已经来了。组长捶胸顿足，说老板早不检察工作，早不检查工作，偏偏在这个菜鸟来了才检查。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零时抱佛脚。
  组长用五分钟把这个合同的每一条的中文意思讲给了秦婉婉听。
  秦婉婉好想告诉他，其实慕容又寒不是真的想要考察她的翻译能力，所以其实组长不用白费功夫的。
  只是组长那么投入，她也就顺水推舟地听了听。
  上野小百合竟然也在慕容又寒的办公室里，秦婉婉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这种气氛，简直比找工作的时候还要令人紧张。
  “你只管说，别怕。”慕容又寒用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慢悠悠地说。
  “我觉得，这个合作协议对慕容集团很不利。”秦婉婉犹豫了一会儿，才下决心说。
  “秦小姐可不要乱说哦。”上野小百合冷冷一笑，脸上是和年龄不相符的很辣和老到。
  “上野小姐要是不想听可以出去。”慕容又寒沉下脸。
  在外人面前对他撒娇，他可以容忍。在他的地盘威胁他的人他绝对不能容忍。
  这一点上野小百合也明白，所以撅起嘴，不敢再出声。
  慕容又寒的日语比她好，看过的合同比她看过的书都要多，没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问题。
  有一种可能是，慕容又寒不想直接说出来。或者说，现在还不是跟上野会社撕破脸皮的时候。
  秦婉婉想明白了，反而不怕了：“表面看没什么问题，在慕容集团资金短缺的时候，上野集团还会提供帮助。不过，仔细以捉摸，这个合约像是给慕容集团套上了一个紧箍咒。”
  上野小百合眼神越来越阴沉。
  “嗯，说说看。”慕容又寒抬了抬下巴。
  “以后慕容集团任何新项目，上野会社都要是分去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利润。”
  慕容又寒似笑非笑地转眼看着上野小百合：“小百合相比不知道这个协议的确切内容，所以请你回去替我转告上野先生，如果要合作，拿出诚意来。”
  上野小百合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慕容又寒话音一转：“不过，这个协议也不是没有签订的可能。”
  秦婉婉惊讶地看着慕容又寒。
  知道是圈套还心甘情愿往里跳，不像他的作风。
  “只要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我们两家联姻，第二，上野家也要跟慕容家签订一个对等合同。”
  “真的。”上野小百合的眼睛一下凉了，站了起来，“你同意我们两家联姻？”
  “慕容又濬从小就很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慕容又寒不紧不慢地回答。
  上野小百合的脸一下变得苍白：“原来你说的是，我和濬联姻。”
  慕容又寒淡然回视。
  上野小百合恼怒地转眼看向秦婉婉，却忽然笑了。
  秦婉婉被她看得毛骨悚然。
  “这个事情我会回去向爸爸禀报。寒，我好不容易来一趟这里，听说这里酒吧晚上很好玩，你和濬陪我去逛逛好不好。”
  答应她，答应她。秦婉婉在心里叫嚣着。
  这样至少有一个晚上不用担心慕容又寒折腾她。
  不等慕容又寒答应，上野小百合又转头对秦婉婉说：“嗯，秦姐姐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