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特殊的寿宴
  “靠的是这个。”宋泽渊笑着点了点她的头,白佑衡走过来,低声喊了一声,“舅舅。”
  “恩。”宋泽渊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远处的山坡上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开过去,宋泽渊冷声道,“过去吧,爷爷该回来了。”
  “是。”郁静曦跟在宋泽渊的身后,白佑衡有千万句话想要对她说,可是看了看宋泽渊黑炭似的的脸终于闭了口。
  果不其然,十分钟的样子老爷子已经过来了,看到她眼睛一亮:“静曦回来了?”
  “恩。”郁静曦上前甜甜一笑,“爷爷,今天是您的寿辰,我怎么说也要过来看看。”
  “有心就好,有心就好。”老爷子叹了口气,郁静曦突然蹲下身去,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老爷子脚上的泥土已经被她用手纸擦干净。
  老爷子有些呆愣,半晌才回过神,也没说什么话,转身走了进去,宋泽渊低声在她耳边低喃:“怎么自己动手,让下人做不就是了。”
  “他们要是愿意,又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郁静曦笑了笑,“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老爷子脚上沾着泥土,可那些侍从就像是没看见的,自顾自地望着别处,今儿个是老爷子的寿宴,可不能有丁点儿的脏东西。”
  “说不准老爷子就喜欢这个呢。”白秀芬走过来轻笑道,“以后还是不要自作主张的好。”
  “说不准老爷子就是故意带上点儿老太太身边的土,缅怀。”
  郁静曦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有些好笑,宋泽渊看着她的反应不禁有些想不明白:“你笑什么?”
  “她傻呗。”郁静曦轻笑出口,“老爷子要是愿意用这种方式缅怀,就不会刻意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什么意思?”
  “看样子你也没救了。”郁静曦摇摇头,很明显不想说接下来的话题,宋泽渊哪里肯放过她,抓着她就要挠痒痒,两个人正在打闹的时候老爷子已经走下来,笑了笑,“东西都备好了吗?”
  “老爷,准备好了。”
  “入席吧。”老爷子率先走过去,并没有多少的人,连同宋父宋母都没有出席,空荡荡的只有寥寥几人。
  宋老爷子倒是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低头吃着盘子里面的东西,宋泽渊给郁静曦夹了东西,白佑衡坐在他们两个人的对面,怎么看都不顺眼。
  “佑衡,吃饭了,别到处乱看了。”郁宁沁夹杂着威胁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喃,白佑衡叹了叹气,然后低头不语,也不管好不好吃。
  “咳咳咳……”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卡住,白佑衡的脸涨的通红,急忙喝了口红酒算是停下来。
  “怎么了?”老爷子难得抬起头,“这么些个粗茶淡饭,吃到嘴里面就这么不入味?”
  “不是。”白秀芬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的文章,急忙摇头,“佑衡他是被鱼刺卡住了。”
  “哼。”老爷子转过头不在说话,郁宁沁愤愤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恨不得杀了她才甘心,如果不是她,佑衡怎么会这样?
  “对了。”老爷子抬头看向他们两个人,然后放下筷子,“听秀芬说,上次因为一点儿不愉快的事导致白氏损失了一大笔单子。”
  “是。”宋泽渊也不反驳,淡淡道,说完这句话,老爷子明显不高兴,“当初郁家的事情,你有私心的时候怎么不想白家,如今倒是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不是这样的。”郁静曦刚要解释,宋泽渊已经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别说话,“爷爷。”
  宋泽渊顿了顿:“当初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解释清楚的,我不愿意再跟你说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公道自在人心。”
  “好一句公道自在人心。”白秀芬冷哼一声,“泽渊,不管怎么说,我们还算是亲戚是吗?就算郁家现在已经跟我们攀上了亲戚,可并不意味着你就要对白氏不理不睬。”
  “想当初白氏遭遇危机的时候,你不是照样置之不理吗?我不求你帮我什么,只求你……”白秀芬看了眼旁边的女人,“管好你的太太。”
  “你真是越来愈无法无天了。”木桌上面重重地一拍,老爷子就这样瞪着众人,“我帮着你,你倒是这时候说起泽渊的不是了。”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还是不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白佑衡开口,然后抓住白秀芬,看了眼郁静曦,当初的事情暴露,对谁都没有好处。
  “好。”白秀芬强装出来的笑意怎么看都别扭,“祝您七十大寿安安康康,顺应随意。”
  “恩。”老爷子将手里面的红酒尽数喝下去,一时间气氛缓和不少。
  饭毕白秀芬已经喝了不少的酒,白佑衡说是不放心,然后要留下来,郁宁沁也理所当然的留下来。
  老爷子看了眼众人,有些无可奈何,便摆摆手,也不管他们,径自上了楼,那个模样看起来很是凄凉。
  “你要去哪儿?”郁宁沁的声音传过来,众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白佑衡脸色微红的望着她,“醒醒酒都不可以吗?”
  “你还是够了吧。”郁宁沁瘪瘪嘴,“我扶你出去。”
  白秀芬一时间无话可说,然后讪笑着走了出去,倒是宋泽渊喝了不少酒,原本平淡如水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痛苦,一把抱住郁静曦,有种惩罚的意味,近乎病态的困住她。
  “你怎么了?”郁静曦感觉他很不对劲,可是有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你知道吗?”他大而有神的眼眸就这样望着她,“就是在这一天,我爸妈同时去世。”
  像是天空中劈下来的炸雷,炸的她不能动弹,想想刚才空荡荡的屋子此刻看起来更加孤廖,宋泽渊看着她的反应,不知怎么突然吻住了她的唇,没有多么的深沉,就如蜻蜓点水,一闪而过。
  “那年我七岁。”宋泽渊轻笑出声,然后靠在她的肩膀上,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就在那个明媚的早上,我爸妈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