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舞狂欢(下)
  师涓本是著名乐师,对谱曲一道造诣颇深,所作曲子往往能够应和人心,悲歌使人落泪,欢歌使人欣悦,淫歌使人兴奋。
  一曲罢,师野天暗叹世间果真奇人众多,竟然此此淫荡的曲舞都能造出,“操!假如纣王看了,不当场吐血才怪!哈哈哈……”师野天心中一阵狂笑。
  朝歌城,皇城,摘星楼。
  纣王传旨,君臣共宴,赏舞取乐。
  “呵呵,看来纣王今天果然高兴啊!”师野天看到那一字排开的二十多张席位,心中暗道。
  此时,纣王已经到场,群臣也陆续而至。
  父师箕子,少师比干,太师闻仲,国师申公豹,安乐候师野天,紫阳候宇文良起,常兴候兮幕,还有一干文武重臣。
  “众位爱卿,均是我大商的柱梁,今日孤王设宴,不谈国事,只与众卿同乐!”纣王举杯道。
  众人连忙谢恩,各自将面前案上酒杯一干而尽。旁边自然有身披轻纱的曼妙侍女持壶斟满。
  酒至半酣,纣王已经有些薄醉。眯起眼睛向师野天道:“十日前,孤王特旨,训练北里舞曲,不知安乐候可曾训好?”
  群臣之中有人声说过北里舞,顿时脸上变色。师野天连忙道:“启禀大王,均已安排妥当!”
  纣王呵呵一笑道:“好好,那些东夷女子现在何处?”
  师野天道:“均已由蓬莱岛调回内宫,现就在摘星楼下。”
  纣王道:“既如此,还等什么?速传!”
  师野天转身向自己身边的侍女低语了几句,那侍女点点头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只听楼下传隐隐歌乐声。那声音似远似近,悠扬婉转,初时乍听甚特别,但细听之下,歌乐声中却有一种陌名状的柔情。似如处子春闺低吟,又如付佳人花间轻语,意韵绝妙,令人心神飘荡。
  歌乐声渐近,向那入口处忽然一个极美的身材姗姗而至,素体轻纱飘扬之间,身后追随着数名貌美的女子。
  修长的玉臂,粉滑的美腿,娇艳的容颜,轻佻的舞步,应和着那挑人心弦的歌乐,摘星楼上,顿时春色边。
  众臣语,目光都向那群女子望去。师野天心中甚明,依次打量着这些臣子脸上的表情。只见众人脸上稍有错愕之后便现笑意,目光之中色意顿生。
  但是,惟有父师箕子,少师比干,太师闻仲却只向那些女子看了一眼,便即正色,脸上的表情却甚为严肃。
  纣王哈哈一笑举杯道:“这北里之舞出自东夷,歌乐却出自我大商,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群臣之中自有那好色拍马之徒,立即赞誉起来,啧啧声一片。纣王心喜,举杯畅饮。
  若论这纣王大宴群臣,箕子、比干等人也参加了多次,对这席间艳舞却也不甚反对,他们虽不赞同,却也语,只是双目正视,不去看罢了。
  但是,此次却不同,那歌乐舞姿实在太过淫荡。而且,嫣嫱本是九世阴体,又习了师野天所授的九阴采阳真功,举手投足间便媚意自生,何况此次是有心而作,更将众人的眼光牢牢吸在她的身上。
  酒助色胆,酒能乱性。众人均是酒醉心迷,哪里受得了这般挑逗,心性稍强的仍在支撑忍耐,那些平素里酒色中人却已原型毕露,虽然不敢大加放肆,但却暗处动作,将那身边持壶的侍女拉在身边,在那雪股玉臂上揉搓起来。
  纣王心情大快,身边三名东夷艳女环侍,嬉笑之间左搂右抱,不亦乐乎。
  那北里舞出自东夷,虽名为香艳,实为淫荡比,中间杂夹着许多令人脸红耳热的疯狂动作,模仿鸟兽交欢的姿态在几乎一丝不挂的美女作出,更令人血脉贲张,不能自已。
  演到高潮处,整个摘星楼上已经是一片嘈杂喧嚣,性情被诱惑到极至的群臣便忘形起来,况且纣王本身也在大呼小叫,淫笑连连。
  师野天与身边侍女一边调笑,一边暗自注意着那些大臣的表情,也许只有他注意到,箕子等人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忽然,哗啦一声响,箕子面前的案几被掀翻,他身边的侍女吓得惊呼一声,顿时花容失色。
  “够了!”箕子面色青紫,巍颤颤自座位上站起。
  此时,嫣嫱与那几名东夷女子也停下来,都闪在一边。箕子一步三摇地走到中间。重重的双膝跪地,用颤抖的声音道:“大王……”
  要知道,箕子贵为父师,是纣王的祖辈,虽为臣子,对纣王却可不行跪拜之礼。但是这次,重重的一跪显出事情的严重。
  “操!箕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师野天心中暗道,冷冷地望着箕子,看他怎么将这戏演下去。
  “父师有何指教?”纣王脸上有一丝不屑,语气中有些生冷。
  “大王不可再这次沉迷酒色,否则……否则……”箕子老泪纵横,颤抖的声音哽咽道:“否则大商则有夏桀之祸啊!”
  箕子以夏桀为例,指责纣王沉迷酒色,不思朝政,将有亡国之危。那夏桀是大商的前朝,当前夏王桀就是因为淫暴度,不理朝政,最后导致国民激愤,众叛亲离,最后被大商取代落了个亡国的下场。他身为三朝重臣,身份又是纣王的父师,此刻声泪俱下,谏劝纣王,言语不可谓不厉,群臣闻之变色。但是,身为臣子,妄言亡国,却是大忌,搞不好会有杀身之祸。
  “放肆!”纣王脸色涨红,忽然拍案而起,“孤王宴乐群臣,为体贴众卿操劳国事之苦,才备这美酒佳舞,清心松怀,怎么就成了沉迷酒色,荒淫度了?”
  纣王虽然发怒,但是箕子仍然据理力争,“大王,我们身为大商重臣,岂可放下尊身,观看这淫俗下流的东夷蛮舞?”他长喘了一口气,激愤地向群臣一指道:“群臣共淫,成何体统!”
  箕子厉声斥责纣王,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身份,已不再如当年的父师,而纣王却也不是当年在他手下乖乖听讲的学生了!
  “哼!父师恐怕老糊涂了!”纣王冷笑一声道,眼中竟饱含了一丝杀机,不过只是一闪而没,“既我父师不喜欢这北里歌舞,自己离去便是,为什么在这里扫群臣之性致!难道满朝当中只有父师一人知礼仪廉耻吗?!”
  箕子气极,脸上顿时变得白纸一样苍白,哇的当庭吐出一口鲜血,却不再言,自己拂袖摇摇摆摆地去了。边走边哭道:“烈祖烈宗,箕子能,不能扶正大王,以振国威……理应该死,可死后颜见你们呐……”
  箕子一走,群臣鸦雀声,纣王也没了兴致,大袖一挥道:“孤王累了,都散了!”
  于是,一场本应该是热闹非凡的群臣宴便因为箕子而不欢而散。群臣退去,师野天心中暗自高兴,心中暗道:“纣王啊,纣王,忠臣弃你而去,奸臣伴你而行,我就不信,你这大商还能支撑多少时日!”
  他将那几名东夷美女与嫣嫱一并送至蓬莱仙岛,又于次日请纣王在蓬莱岛逍遥了一回,纣王这才转怒为喜,神情间将那箕子忘得一干二净。
  “操!是时候了!”师野天见纣王己经半醉,向申公豹使个眼色。
  申公豹自然会意,上前道:“大王,微臣听闻商丘三月雨,田地干旱,民奴愁苦,特恳请大王准许微臣以夺天地造化之法,望天求雨!”
  纣王闻言惊喜道:“我也听闻商丘等地久旱雨,正在愁闷,难得国师有此忠心,为孤王分忧,不过,听说他们也已请了诸多仙师乞雨,却都未成功,国师这夺天地造化之法可行得通?”
  申公豹道:“启奏大王,那些民间仙师大多是蒙骗之辈,甚法力,微臣这夺天地造化之法出自大道,当然可行!”
  纣王喜道:“如此甚好,国师需要何种祭祀,孤王命人安排!”
  申公豹道:“不瞒大王,这夺天地造化之法,乃是上仙令,需祭祀便可遣动风伯雨师。微臣奏请大王,只是不想让大王过多愁虑!”
  “如此妙极!”纣王笑道,“有国师在,孤王便可高枕忧了,我大商必然国富民强,风调雨顺,鬼神眷顾!”
  见纣王心喜,申公豹朝师野天扭头一笑,师野天也会意。当下说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纣王大手一挥道:“安乐候有话,尽管讲来。”
  师野天正色道:“虽然国师法术高强,但是必定是鬼神之事,所以界时还请大王以商王尊体观看,多设祭祀,以显我大商敬重之情!同时,也可显大王心怀万民之意。”
  纣王沉吟一声,拍手笑道:“安乐候言之有理,申国师,不知求雨之事安排在何日?”
  申公豹道:“微臣准备后日就在祭天台举行!”
  纣王道:“好,安乐候,你便传全朝重臣,多备祭祀,随孤王一道敬天求雨!”
  申公豹与师野天连忙叩头答应。
  “操!这求雨之事一旦成功,申公豹在纣王的心中地位必然大为上升,那时再行那兴建鹿台之事,必是水道渠成!”师野天心中暗喜,与申公豹使个眼色,两人相视会心而笑。
  师野天自去命侍卫向群臣传旨,同时准备了大量祭祀之物。而申公豹却回去沐浴静坐,准备那求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