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时的陈戈徒刚开学就成了整个学校的风云人物。
  无人敢嫉妒,因为他本来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对方和他们这些只知道厮混,每天还要想办法和私生子争家产的二世祖不同,他是陈家唯一的太子爷,生来就含着金汤匙。
  而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只可远观的天之骄子,在刚开学就被人以一种从来没人想过的方式送上了学校论坛。
  起因就是王惩口不择言地说陈戈徒身高腿长,脸白腰细,端着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他迟早有一天要让陈戈徒在他身下哭!
  话一出,顿时各种言论层出不穷,精彩纷呈,却以一种难以磨灭的污点在陈戈徒的名字上留下了痕迹。
  而这个污点的另一头连接的就是王惩。
  没有人知道王惩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所有人都知道王惩无法无天的行事作风,只是没想到这股子疯劲会有一天公然撩到陈戈徒身上。
  那天陈戈徒什么也没说。
  只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阴沉的脸色。
  自此,两人之间彻底成了人尽皆知的对头,每次见面必定剑拔弩张,小二代们也战战兢兢的谁也不敢得罪,只要有陈戈徒在的场子,谁也不敢叫王惩。
  今天没有人知道王惩会来,甚至谁也不知道他回来了。
  当年王家出现内乱,王惩只在大学待了一年就被送出了国,倒也不是担心闹起来他会有危险,而是担心他惹是生非的本事再在这上面添一把火。
  这几年王家元气大伤,但也逐渐稳定下来,王惩也就被“刑满释放”了。
  现在对方再次面对面的提起当年那句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话。
  这是极其静谧的五秒钟,连空气都随之一起凝固。
  互相对视的两个人在只有彼此能看清的视野里闪烁着电光火石。
  这又是极其漫长的五秒钟。
  站在原地的两人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谁也没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其他人屏气凝神的视线下,只见陈戈徒冷漠的收回视线,张开嘴说:“王惩,你这张嘴还是这么欠收拾。”
  王惩直勾勾地盯着他,张开嘴笑了。
  他看起来极其愉悦,笑声肆意。
  当年青涩的眉眼经过时间已经长开成英俊的男人模样。
  可他眉眼间的张扬与不受控的放肆却一点没少,那种令人害怕的疯癫也越加外放。
  他挑起狭长的眼尾,从头至脚的打量着陈戈徒修长挺拔的身体。
  下.流又冒犯。
  “你这话说的我都兴奋了。”
  在场的人纷纷呼吸一窒,完全不敢去看此刻陈戈徒的脸色。
  纵然陈戈徒生的一副好相貌,清贵俊美,气质卓越,可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对他说出这种话。
  不单单是他出身优越,更是陈戈徒此人冷漠锋利的气场,叫人看一眼就不敢接近,更遑论对他抱有这种不干不净的想法。
  陈戈徒的脸掩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四周早已归于沉寂,唯有相对的两人仿佛与其他人隔开,锐利的气场往来交锋,已经容不下旁人。
  良久,陈戈徒冷冽的双眼盯着王惩的脸,没有表情的开口。
  “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没长进。”
  语调冷漠,又暗含不屑。
  说完,他迈开长腿径直离开,与对方擦肩而过的瞬间,带起一阵冰冷刺骨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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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现场一片寂静。
  晦暗的灯下,王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才,怎么几年不见,你成鹌鹑精了,躲这么远干什么,头都快钻到地缝里去了。”
  他大刀阔斧的往沙发上一坐,正是刚刚陈戈徒的位置。
  话说完,他拿起桌上不知道是谁的烟,刚抽出来一根,被他叫做小才的年轻人已经弓着腰来给他点火。
  “王少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们,好叫哥几个去给王少接机。”
  凝滞的氛围重新像活了过来一样开始流动,其他人也陪着笑过来附和。
  王惩眼眸下垂,将点燃的烟夹在指间把玩,也不抽,只任由它烟雾缭绕的烧。
  “看你们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真通知了岂不是钻进洞里一个都找不到了。”
  他似笑非笑地转动着烟头,灼热的火星子燎秃了小才的手毛。
  果然如陈戈徒说的那样,对方说话还是那么难听,身上那股子疯劲也一点没少。
  “王少说笑了。”
  小才眼皮子一跳,暗暗把自己的手往后面缩了缩。
  其他人不敢说什么,只咽着口水应和了几句。
  王惩眼一抬,语调懒散地说,“都站着干什么,坐下吧,正好跟我说说这几年上城有什么新鲜事,最好说点我爱听的。”
  爱听的无非就是和陈戈徒有关的那些事。
  众人心里百转千回,却还是都笑着凑了过去。
  包厢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只是现在的热闹全都围着一个人,在同样的位置,却和之前陈戈徒坐在那里的冷清完全不一样。
  而无人在意的孙亦郡则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
  陈戈徒回到公寓,面无表情地听着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声音。
  【已激活真爱系统,绑定宿主——陈戈徒,激活对象——王惩】